几千年前,人类还没有国家和皇帝的概念,他们人口稀少,分布在各大陆每个角落,团聚在一起组成一个部落,那时候没有耕耘的条件和意识,基本靠打猎和采集果实为生,日子过得艰苦,却也能活下去。
那时候的人类承受着各种来自大自然的威胁,气候多变野兽凶猛,稍微运气差一点,收集不到足够食物的部落就会相继灭绝。
而最大的威胁却不是恶劣的气候条件和凶残强壮的野兽,而是一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生物——妖怪。
妖怪很喜欢人类,喜欢他们那甜美的肉和柔嫩的内脏,还有能够助长他们力量的灵魂,尤其是天生拥有灵力的人类,更是他们餐桌上的美食。妖怪无所不在,他们过分强大,过分随性,一只稍微厉害点的妖怪都能够灭掉一个小部落。
人类无能为力,强壮的肉体只能够让他们在妖怪来袭前争取到几乎不算缓和的时间,迎接来的依旧是死亡。人类大片大片的死去,妖怪们肆意的玩弄他们,以他们的痛苦为乐。
青戈是当时东大陆最强大部落的圣子,这个部落有近两千名人,男女各半,个个骁勇善战,即使是五岁的小孩或者老态龙钟的老人,也有可观的战斗力。
可惜还是不能够抵挡住妖怪的袭击。
青戈非常爱他的部落和部落里的子民,尽管他当时也就只有十三岁,那时的十三岁已经是个成年人,普通人也已经成家有了子女,圣子不能够有自己的家庭,整个部落都是他的儿女。
他一直因为妖怪的事情伤神,在又一次狩猎队伍被妖怪袭击损失惨重后,他不得已去求助远在五座山脉和两条河流外的核部落,核部落是个小部落,只有不到五十人的人口,却是不同的存在。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灵力者,尤其他们部落的首领——赫耶,即使是大妖怪也不敢随意招惹她。
赫耶是个女人,当时的部落基本是母系社会,女人拥有着绝对的主权。青戈是个男人,他辛苦跋涉到达了那里,赫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要求。
青戈不想放弃,用尽一切手段,他虽然是神圣的圣子,但在族人的安危面前,他只是卑微的求助者。他在核部落的必经之路跪了足足半个月,靠雨水和随从辛勤摘来的苦涩果实熬了下来。
终于赫耶愿意见他一面,可在看到高位上的赫耶时,青戈口中的哀求化为了绝望。赫耶毕竟是女人,她有生育的神圣职责,兽皮下微凸的肚皮是无声的拒绝。赫耶不可能答应青戈的请求,付出她第一个孩子的生命的代价。
核部落非常注重子嗣,比任何一个部落要更加重视。
“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?”青戈绝望的哀泣。妖怪们的袭击越来越频繁,再过不久他的部落就会被妖怪踏平,他作为圣子,无能至极。
赫耶是个善良的女人,也是个睿智的女人,她说:“我很想帮你,但我无能为力。”她话锋一转,“也许你可以去求助其他人。在西边有一座部落,他们同样强大。”
青戈当然知道有那么一个部落,那个部落和核部落一样,居住在那里的全部都是灵力者。他们那般的强大,即使是妖怪也不敢越过雷池一步,但同样的,他们是那般的傲慢,吝啬自己的羽毛,请求他们的帮助所付出的代价,也是无可衡量的。
“那是不可能的。”青戈于是哀伤的说,“他们是贪得无厌的,即使求得他们的帮助,我的子民也会变成他们的奴隶。”
“可至少还能够活着。”赫耶不明白青戈的坚持,她说,“能够活着,就是一件好事。”
青戈摇了摇头,他终于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下定了决心,这个决心他踌躇犹豫了很久很久,久到后怕,久到他欣喜。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赌注,赌注会要了他的命,又或者救了他的命。而他的命,是部落的命。
他很快离开了核部落,拒绝随从的跟随,一个人来到了那个地方。
那是个山清水秀的山谷,数不清的草木茁壮成长,每棵树上都结着果实,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好地方,而诡异的是,这个山谷没有动物。鸟、野兽、虫子……都没有。
因为这里住着一只妖怪——非常厉害的妖怪。
青戈是偶然间知道这只妖怪的消息的,和其他肆意妄为的妖怪不同,这只妖怪似乎沉迷于平静的生活,人们口耳相传说这是一只奇怪的妖怪,因为他不吃人。或许吃过,毕竟这是个信息匮乏的时代,或许没有吃过,毕竟没有人亲眼见过。
如果被他的随从知道,他是不可能到达这里的,随从们宁愿将圣子杀了自己吃掉,也不愿意他成为妖怪的食物。是的,在这个残忍的远古时代,人死后会被分食,因为食物太过珍贵,就算是死人也是贵重的食物。
青戈花费了很长时间在山谷穿梭,他很多次迷路,又很多次找到了正确的路,他不停的走着,不停的望着,终于有一天,在他几乎要挨不住的时候,他见到了那只妖怪。
“我愿意用我的灵魂和你交易。只要你借我力量。”青戈对面前强大的妖怪说道,他的口气不卑不亢,他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,只要能够保住他的子民。
这只妖怪比青戈以往见过的所有妖怪都要庞大,他有雪白的毛,红色的眼睛和锋利的爪子,龇着牙时能够看到那可以咬碎一切的利齿。
在妖怪面前,青戈是极为渺小的,还没有他一根脚趾头高。他没有回答,趴在洞穴的前面浅眠。
青戈说:“我相信这并不会对你有所损失,我以圣巫的名义,将灵魂自愿赋予你,妖怪的寿命那般长,护佑我不过是十几二十年的时光,而我也知道,你们想要的是人类身上的力量,你将力量提供给我,在我有生之年,我的灵力都会滋养着你,在我死后,你可以得到我的所有。”
妖怪终于被打动了,或许是青戈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,毕竟人类身上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,一口气吞掉实在是浪费,而他的时间也是永无止境,并不介意那少少的十几二十年。
这个时代,人类的寿命都很短。平均就只有十来岁而已。再长寿的人也活不过三十岁。
青戈用自己的灵魂和能力与妖怪达成了协议,他不知道这仅仅是开始,而就因为他的大胆和无畏,创造了一个新的种族——妖师。
妖师的崛起,从此刻开始。
而这只妖怪,在很久以后,人们称呼他为——白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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